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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洞房花烛

第四章 洞房花烛

第四章洞房花烛

灯火阑珊,洞房花烛。

萧远昂首阔步,推开了新房门。

婚宴上,身为赘婿的他,成了众人灌酒的对象。

目的,就是想看醉酒后的萧远,是如何的丑态百出。

只可惜那帮宾客并不知道,萧远在二十一世纪就是千杯不醉。

这里的过滤技术并不成熟,酿出的酒还带着细微米渣,浑浊且度低。

萧远喝起来,就跟灌啤酒似得,怎么可能喝醉!

新房内,倒也一派喜气。

秦妙竹仍穿着白天时的喜服,含羞带怯坐在床边。

听到脚步声进来,她把头压得更低,小手无措地互相绞着。

精致的喜服将她映衬的越发娇美,不仔细看,都注意不到她隆起的肚子。

看着眼前的妙人儿,萧远突然有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

之前的他满身杀戮,血腥冷情,不是在杀人的路上,就是在养伤。

虚度三十多年光阴,身边从未有过女人。

如今穿来这异世,却被秦妙竹的那抹浅笑,直击心房。

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

萧远三两步来到床边,循着原主的记忆拱手施礼,“娘子,夜深了,就寝吧。”

秦妙竹本就紧张,听到这话,猛地抬头。

“砰!”

萧远的下巴被撞了个结实,疼得他连忙伸手,去揉秦妙竹的发髻。

“娘子,没事吧?”

“疼。”秦妙竹抬头,泪眼汪汪。

她怎么知道,这人离自己那么近!

“揉揉就不疼了,乖。”

“来,我伺候娘子。”

“噗!”

屋内烛火熄灭,只剩下皎洁的月光,顺着雕花窗棂泻进来。

萧远看着近在咫尺的粉面佳人,鼻息间芬芳扑鼻。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果然不假!

很快,屋内传来窃窃低语声,引人遐想不已。

几名家丁蹲在墙角,面红耳赤。

缩在墙根的几人低声议论着,脸上满是八卦。

有胆大的偷偷猫起腰,伸出手指,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

还没等眼睛凑过去,耳朵就被拎了起来。

“疼疼疼,少爷放手,小的不敢了!”

家丁捂着耳朵求饶。

秦思礼一脚将人踹倒,“没出息的怂货,滚!”

家丁们哪敢多待,一哄而散。

秦思礼阴沉着脸,一脚踹向房门,“萧远!谁准你进新房的,给小爷滚出来!”

他早就看到萧远进门,是特意等了好一会儿才过来的。

为的,就是想看萧远的丑态。

低等赘婿,只配被弄死配冥婚!

有什么资格入赘他秦家!

木制的房门被踹开,裹进几道冷风。

红烛被点亮,照亮温馨的新房。

萧远和秦妙竹衣衫整洁,没有半点逾越之举。

秦思礼有些错愕,“你们……”

他明明听到令人羞耻的靡靡之音,怎么闯进来,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们?”萧远呵呵轻笑,“哦,方才我在为娘子推拿活血,好医治她的巨腹症。”

“不知兄长误以为,我们在做些什么,才心急到踹门而入呢?”

秦思礼被问得语塞,狠狠瞪向萧远,“我,我是担心妙竹妹妹,怕她被你这登徒子给哄骗了!”

“赶快从这里滚出去,你这等货色,只配睡在柴房!”

秦妙竹诱人的红唇翕动了下,欲言又止。

她毕竟常年养在深闺,脸皮薄的厉害,就算明知道秦思礼是有心刁难,也说不出让萧远留下的话。

只能将无助的目光,投向萧远,眼神里带着几分歉疚。

萧远倒也不恼,“等我为娘子医好恶疾,睡在哪儿都没问题。”

前世他为了杀掉叛国贼,啃雪卧冰,伏击千里,柴房算什么。

他肯睡在柴房,跟秦思礼没有半点关系,只是想给自己的小妻子,留下逐渐接纳他的时间。

刚才他进新房时,就已经看出秦妙竹心中的惧怕。

他萧远一生光明磊落,从不做强迫他人的下作行径。

不管他身在何处,他的女人,容不得半点委屈!

秦思礼愣了下,显然没想到,萧远居然会如此听话。

也对,萧远既然入赘秦家,必然是要仰仗他鼻息的!

秦思礼越想,越趾高气昂,“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至于医治恶疾,你骗骗别人也就罢了,可骗不了小爷!”

“赶紧滚出来,别耽误我妙竹妹妹歇息。”

给他脸了?!

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萧远冷眼扫向秦思礼,“萧某愚钝,还请兄长示范下,怎么滚?”

这句话轻描淡写,却气势万钧!

压得秦思礼喘不过气!

想起白天时萧远棍扫众人的悍勇,秦思礼心里有些胆怯。

他艰难咽了下口水,拂袖远去,“赶紧滚出来!不然柴房都没得睡!”

敞着门的新房内,就剩下萧远和秦妙竹。

两人相视而笑,笑秦思礼的色厉内荏。

萧远看了眼夜色,冲秦妙竹拱手,“时候不早了,娘子早些睡吧。”

“方才我已为你疏通腹部郁结,晚上可能要因此睡不安稳,只管把心放宽。”

秦妙竹微微点头,蚊子般应了声,“嗯。”

红烛熄灭时,她还以为萧远要和自己亲热,没想到,只是为自己推拿而已。

想到自己当时的误会,秦妙竹的脸就像被火烧一般的烫。

她目送萧远离开,心头升起一抹不舍。

萧远来到柴房,合衣躺下。

皎洁月光从四处漏风的墙缝渗入,洒下缕缕银辉。

“万影皆因月,千声各为秋。岁华空复晚,乡思不堪愁啊。”

随意低吟了几句后,萧远无声摇头。

这书生文绉绉的毛病,倒被自己给保留下来了。

外面突然响起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萧远斜躺着懒得起身,索性用脚踢开跟前的破窗。

碎银月光下,秦妙竹正抱着床被褥站在外面,满脸仰慕。

“娘子?你怎么来了?”

“柴房湿寒,夜里风又大,多一床被褥总是好的。”

将被褥塞给萧远,秦妙竹红着脸离去。

方才那几句诗词,意境悠远,妙不可言。

兄长为她买来的夫婿,竟是如此才华横溢的谦谦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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